在顺风飞翔时，鹰身女妖的飞行时速超过90公里，而在俯冲状态下，这个数字甚至可以提升到120公里每小时。

这种飞行速度无法和飞机相比，也比不上不少在陆上行驶的跑车，但对于徒步行动的人类来说，这种突袭速度已经足以令人眼花缭乱，防不胜防。

一名士兵在接受对抗飞行生物的训练时，得到的第一条告诫，就是避免成为对方俯冲攻击的目标。

而如果他已经成为了……神箭手或者施术者也许有办法，但一般人只能向群星女神祈祷好运了。

“（难以理解的古代语言）……”

见到程芸调转方向，站在堡垒护墙上的人类术士显然也知道了她的想法。

虽然法术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准备好，但为了自己被女妖的利爪撕裂，在程芸转换方向的时候，他还是向着她抛出了手中已经准备完毕的雷电法术。

紫色的电弧裹挟着燥热的空气，从法杖的尖端迸射而出，以比飞行速度还要快上百倍的疾速朝着程芸袭来。而凑巧的是，就这一瞬间，一发从弩炮里射出来的链弹也正好带着一张未及展开的金属捕网，从她的下方数米处横扫而过——

——砰！

雷电与金属锁链相撞产生的巨大闪光让程芸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猛烈的闪光和爆响后，一股带着炙热温度的冲击波扑面而来，让她双翼上的羽毛如同被激怒的诺尔一样片片倒竖了起来。可除此之外，她本身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

“那些天杀的白痴。”

眼见自己花费半分钟准备的法术攻击无疾而终，人类术士大声咒骂起了那些在不该发射的时候发射特殊弹药的弩炮手，但此时一切都已经太晚。

在你死我活的情况下，对敌人怜悯只会葬送自己——程芸深知这点，这也让她在用利爪刺穿对方的胸膛时没有丝毫犹豫。

俯冲带来的加速度让她的双爪如同匕首般刺进了术士的皮肉，并通过肋骨的间隙搅碎了他的心脏。由于爪尖经过修剪，这次攻击也使得她的指骨差点折断，可就像之前认同除掉锁具一样，和性命相比，这些小伤都很值得。

——噗。

将爪子从术士的尸体中抽出，程芸俯下身子，捡起他掉落在地上的法杖，然后重新扇动翅膀，飞上了天空。

【获得经验值600，等级提升到LV2】

在杀死术士后的下一秒，少女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关于等级的提示。而于此同时，她的不远处也接连传来了几声凄厉的惨叫。

想也不用想，那肯定是诺尔的杰作。

有过战斗经验的诺尔在攻击人类时所使用的不是会损伤爪子的单纯俯冲，而是会在低空时突然改变轨迹，用尖锐的爪缘划过人类脆弱的颈动脉，然后抓起另一个目标，将其带到数十米的高空，再狠狠抛掷下去。

在同样的时间内，这种连锁攻击可以同时对付好几个敌人，比程芸的方法有效率许多。

“暂时已经没有危险了，快离开这里！”

解决完弩炮和术士，诺尔和程芸赶在对方的援军没有过来之前重新进行了汇合，从堡垒西侧向着地形复杂的丘陵地区一路高飞，扬长而去。

为了避免对方的追击，两人没有在路上做任何停留，一直连续飞行了二十多分钟，这才在一片离堡垒区数十公里远的稀疏林地间停了下来。

满是落叶小乔木的森林里活跃着小型动物和鸟类，但没有发现任何人类驻扎的痕迹——这也代表着她们已经暂时获得了安全。

“呼……”

在一株挂着紫色果实的矮树前坐下，气喘吁吁的程芸长长地出了口气。

尽管已经脱险，她对刚才的事情仍然有些心有余悸。

那个人类术士对她进行的攻击威力相当惊人。如果他的攻击不是雷电，又碰巧有一发弩炮帮她挡住了法术，就算她不会变成烤鸟，下场也肯定好不到哪去。

“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我去找点吃的。”

虽然自己的境遇不像程芸一样惊险，但被地牢生活消磨了体力的诺尔同样感到了十分疲劳。

鹰身女妖高机动性的代价，就是她们飞行所消耗的能量比奔跑还要高出许多，尽管这能让她们免于身材上的困扰，可这也导致一旦高强度飞行，她们就需要快速补充足够糖分。

在让程芸留在原地休息后，诺尔勉强打起精神，在林子里转了一圈，并在十几分钟后抱回来了一大堆果实和几只野兔。

她带回来的果实和程芸身后矮树上挂着的果实一模一样，但更加成熟。这种未知水果的熟果大小和成年男性的拳头相似，外皮是莹亮的紫色——乍看上去就像紫色的苹果——但味道吃上去却更像是柿子。

一连吃了好几个果子后，感到有些饱腹感的程芸没有再去动那些仍在活蹦乱跳的野兔。

她并不排斥兔子肉，但对直接生食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见此情景，诺尔也没有再去劝她，转而自己用磨利的爪子剔掉野兔皮毛，将它们的肉和内脏通通咽进了肚子。

“……”

一边沉默地看着诺尔进食，程芸一边回想起了之前出现过的提示。

通过脑内的想法，她重新调出了之前出现过一次的属性菜单：

【程芸】

【等级：2】

【经验值：150/600】

【种族：鹰身女妖】

【职业：无】

【力量：4】

【敏捷：6】

【体力：5】

【意志：5】

【智慧：5】

【外貌：6】

【可分配点数：1】

【技能：变形术（掩盖自己的女妖特征，在外形上趋近于人类，变形期间丧失飞行能力。因为不属于幻术，不会被侦测魔法识破。）】

和之前相比，程芸的属性面板有了两点改变：一是多了一点可以分配的点数——这符合她对这种等级体系的想象。二则是多出了一个变形术能力。

这个随着升级自动获得的技能能很方便地让她融入人类，这让她觉得情况看上还不是特别糟糕，也给她多出了一些选择。

考虑到骰子判定的属性依据，程芸几乎没做犹豫，就把那一点可分配点数放在了意志上。

【意志已提升到6】

随着分配属性完成的提示，程芸感觉从自己双爪上传来的疼痛感减轻了一些。也不知道是意志增加的原因，还是安慰剂似的心理错觉。

“我们接下来去哪？”

分配完属性，程芸转头看向了饱餐完毕的诺尔。

“唔……”

将最后一只兔子的皮毛丢在一边，诺尔擦了擦带血的嘴唇。

因为拥有高效的狩猎能力，鹰身女妖们普遍对动物身上那些唾手可得的素材不是特别在乎：

“为了安全起见，我想，我们最好还是远离放逐者盆地。这里到处都是白男爵的爪牙，虽然他应该不至于为了我们兴师动众，他的手下也绝对不会对我们抱有善意。”

“我也是这么想的。”程芸对诺尔的这个提议相当赞同，“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周围还有另外的三个人类国家？”

诺尔点点头：“是的。”

“那……我们有投奔他们的可能吗？”

通过之前在白男爵宅邸内的提问，程芸已经确认了一件事情：只要达到30点意志，她就能拿到掷骰子返回地球的机会。

但是，要提升属性，就必须提升等级。

从目前来看，她获得经验的方法只有杀死敌人这一种，虽然不排除还有其它经验获得途径，可在不知道具体方式之前，程芸只能以此为基本，开始思考之后的事情。

刨除道德上的考量后，她对“杀人升级”这件事情有一个很现实的看法：她本身的能力并不突出，像强盗一样落草为寇袭击杀人既没有效率，也随时都可能翻车。

和这个比起来，诺尔之前从事的雇佣兵工作似乎是一个还算合适的出路。

比起没有太高组织度的亚人部族，要在这个世界合法杀人，最好还是和有组织的人类国家进行接触。

“我不太理解你说的投奔是什么……各个国家的前线部队都会接纳异族雇佣兵，但人类的社会并不能接受我们。”

对于程芸的想法，诺尔看上去不太看好。

“而且，即使是人类军队在发布任务时也不会在乎我们的死活，并常常会在出现败局时将我们当做拖延时间的消耗品。如果只是想安稳生活下去，我不建议你踏上这条道路。”

“嗯……”

“至于进入人类社会这种事情……”诺尔用舌头舔了舔带血的羽毛，“除了雇佣兵和奴隶这两种身份外，人类的城市是不可能接纳我们的。”

[请通过间贴回复选择对话（截止时间12小时）]

1.“我也许有办法让我们一起混进去。”

2.“尽管如此，我还是想单独去人类的城市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