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在问完歪嘴龙王与猥琐战神后,又将其他剩余的11名乘客,依次询问了个遍。

除了一个乘客没有舌头,无法交流外,其他10名乘客,名字全都千奇百怪。

有叫杨伟的,有叫五指山的,也有叫卖报的,还有叫白大腿的。

这些意有所指的名字,更加印证了林凡的猜想,伥鬼,可能从人类不经意间释放在各种物品里的情绪中诞生。

“根据伥鬼随诡异诞生的原则,是否意味着,这个诡异诞生之时,周围有这些相应名字的载体?”

他的脑海中,陡然间浮现了一个邋遢猥琐男人的房间,床上散落着美腿杂志和一本封面《战神归来》系列的小说,地上到处都是废弃的卫生纸团。

这辆灵车诡异,诞生在这种地方?

这好像不太可能吧?!

情报太少,无法得出肯定的结论。

他摇了摇头,将自己的猜想压到心底,回到了中间的座位,与潘晓琴一前一后坐在了相邻的位置上。

“怎么样,有收获吗?”

潘晓琴压着声音问道:“看出谁是本体了吗?”

她跟着林凡问了一圈,完全没有头绪,看谁都像本体,要不是他没有发号施令,她都想射箭了。

“看起来,都不是本体……”

林凡皱着眉头,一边回答,一边还在不停地打量着后面的乘客。

本体,难道是灵车?

他脑袋微微上扬,盯着公交车顶棚,渐渐眯起了眼睛。

要不试着让潘晓琴射一次?

“你过来干什么?!”

这时,一股熟悉的香水味再次袭来,打断了林凡的猜想。

扭头一看,潘晓琴又举起着手弓。

在走道中间,黄毛一脸猥琐地举着手,谄笑道:“没,没,我就是好奇你们在说什么,我什么都没听到!”

“你回你的座位去,一会到站了,就给我下车!”潘晓琴恶狠狠地说道。

但以她的长相,就算表现得再凶狠,看起来也非常充满诱惑,惹得黄毛一阵口干舌燥。

看到这一幕,林凡不由得摇头,暗骂一句色胚子,在这种场合都……

他突然间愣住了,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视线从黄毛返回前排的背影移到了走道对面的黑皮衣男人身上。

在对面,黑色皮衣男低着头,身体不停地颤抖,脑袋四十五度侧倾着,一双眼睛,仿佛被后面伥鬼传染了一眼,不停地偷瞄着后面。

看着黑色皮衣男的反应,林凡再次运转灵能,望了一眼,发现他依旧是活人。

“晓琴,你灵能附眼,看看他们两人是不是活人!”林凡凑到潘晓琴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他担心自己实力太弱,看不清真相,被诡异蒙蔽。

潘晓琴二话不说照做,附带着灵能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半晌,她扭过头,低声道:“都是活人!”

都是活人……

林凡眉头皱起,目光在黑色皮衣男与诸多诡异身上来回查看。

试图寻找共同点。

在后方,那些伥鬼们,用一双双斜眼偷瞄,并且带着阴毒的目光,在看到潘晓琴回望时,不自觉地偏开视线,惧怕到不敢对视。

潘晓琴这时,也注意到了黑衣男子的异样,有些紧张道:

“林凡,他是什么情况,被污染了吗?”

手中的弓箭,再次不自觉地举起,对准了黑衣男子。

“不要!”

伴随着一声尖叫,“扑通”一声传来,黑衣男子跪倒在地,泪流满面,连连磕头:“我错了,放过我吧,求你们了!”

“我不见小芳了,我要回家!”

看着这一幕,林凡与潘晓琴都傻眼了。

但很快,林凡反应了过来。

同时也明白了这黑衣男子形似伥鬼的举动,并不是被污染了,他那是惧怕这些伥鬼的样子啊!

林凡用普通人的视角代入,再看这大巴车内。

旁边,一个穿得像未来女战士的绝美女子,身上两把弓箭,一大一小,看起来美艳得不像凡人。

后方,十三个歪瓜裂枣,散发着阴森恐怖的气息,不时用阴毒的眼神扫视着前面,流露出一副想要将你生吞掉的渴望。

前方,红衣女司机一言不发,驾驶着老旧巴士,不时从一栋建筑物穿梭而过。

这种场景,在普通人看来,如何不惧怕呢?

自己与潘晓琴知道这辆车是幽灵巴士,走得路线是33年前的路线,穿梭的建筑,只不过是后来盖起来的,对这一切,习以为常,不以为意。

但黑衣男子,他是真正的普通人。

可能,在之前,他很想念失去的爱人,想见到小芳,为此,求神告佛,祈求见面。

但当真正遭遇到这种诡异的场面之后,他才醒悟,产生了恐惧之情,怕死的情绪压住了思念的情绪,占据了大脑的高地。

同时,在被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潘晓琴用弓箭指着时,再也绷不住了,彻底崩溃了。

毕竟,他一路听着林凡在车厢内,不停地询问那些人,你是怎么死的,他是怎么死的。

若遇到一个两个正经回答怎么死的乘客也就罢了,后面十三个乘客,全都一本正经的说了自己的死因。

他哪里还不明白,自己上了一辆鬼车!

后面的十三人,都是刚死的鬼,而林凡与潘晓琴,则是类似于判官一样的存在,询问其他鬼的死因。

“这……这!”

看着地上不停磕头的男人,潘晓琴彻底懵了,手中的弓箭,举也不是,不举也不是,无助地看着林凡,有些不知所措。

“别磕了,再磕我现在就让你死!”

林凡却是没有理她,反倒说出了让她惊愕的话。

这番话,效果很好,黑衣男子果然停下,一把鼻涕一把泪,苦苦求饶:“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林凡面无表情,冷冷道:“你不去见小芳了?!”

“不见了,我想通了,活人就该待在活人该待的地方,死人……”

黑衣男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再次颤抖了起来。不敢说下去了。

“既然这样,我问你,是谁告诉你这里有幽灵巴士,能见到小芳的?!”

他眯着眼睛,问出了这个本该早就发觉不对劲的问题。

“我说了,你能放过我吗?”黑衣男子低着头,哆嗦着说道。

林凡不假思索道:“只要你认真回答这个问题,下一站,我放你下去!”

他并没有要解释自己是活人的意思,在黑衣男子已经崩溃的情况下,没有意义,还不如借机问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是贾大师说的,他告诉我,这里有一辆幽灵巴士,能见到小芳!”黑衣男子忙不迭地说道。

林凡与潘晓琴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都有一些不可思议,追问道:“贾大师是谁?”

“贾大师,是城郊棺材铺的老板,富源县有名的法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