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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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冉被噩梦惊醒，她打开灯找手机，枕头下，床头柜上都没有，她坐在床上开始回忆。想了想一天发生的事，记忆停留在了那个塑料袋。

她穿上拖鞋蹑手蹑脚下楼，塑料袋被转移到了沙发边上，她坐下趴在沙发上，从塑料袋里拿出手机。

翻看着朋友圈，困在时间的死循环里，翻到底又往回翻，盯着屏幕，都快把屏幕盯出个窟窿来。手指向上向下滑，退回主界面，放了一首歌。

喜欢的音乐里反反复复也就那么几首，早该腻了，听着音乐闭上眼睡了过去。

太阳升起，天光大亮，县城的每一处都被唤醒，生机盎然。音乐还在循环播放，段冉脸上全是汗水，王珍停下脚步，站在她跟前轻轻喊她。

段冉伴随着一连串消息提示音醒来，站起身揉了揉肩膀，回到房间取出衣柜里的旅行包。带了几套换洗衣物，又将昨天买的塞进包里，从书架上随便拿了两本书。

江澈：我们十点出发，准备好在段冉家门口集合。

林卓：收到。

王欣然：我在街上，等会儿我就在火车站外等。 记住网址m.mianfeizhuishu.com

江澈：可以可以，带几套换洗的衣物就行，路程有些远，东西多很麻烦。

林卓和王欣然一起回复：好的。

段冉将旅行包放在楼梯处，来到洗手台，简单用水冲了冲脸，随意涂了点护肤品。这段日子她没有好好保养皮肤，导致皮肤状态很差。

她将睡衣脱去，换了一套运动装，拿起床头柜上的渔夫帽，从抽屉里取出墨镜。

梳妆台的镜子里，她很酷，随意摆了几个姿势，涂上一层厚厚的防晒霜，拿起提前放在楼梯的旅行包下楼。

下楼后，她先把旅行包放在了沙发上，回复着讨论组里的消息。

——一切准备就绪，你们等会儿直接来我家就行。

王珍在厨房里忙活，她看着大门旁偌大的包裹，走过去拿起茶几上的剪刀，戳开塑料胶袋，从箱子中间划去。

拆开的一瞬间，段冉愣住了，快递箱里全是玩偶，每一个玩偶后都贴了一张便利贴。

她随意拿出一个玩偶，看着玩偶身后便利贴上的文字，便利贴上的文字全是道歉，每一张便利贴上的道歉格式及内容都一样。

她打开手机浏览器搜索，果然这就是原模原样照搬的，她笑了笑，将玩偶放回去。

发件地址是原来的学校，道歉内容是他们为曾经自己的种种行为悔恨，段冉不喜欢玩偶，也不知他们是从哪得知段冉会喜欢娃娃的，大概所有人都以为女生只喜欢娃娃吧。

她将快递箱重封，推进了储藏间，她望了门外一眼，两位少年背着双肩包，逆着光看向她打招呼。

段冉笑着点头回应：“你们先进来坐一会儿吧。”

江澈今天的着装有点让她眼前一亮，阔腿裤和白色小熊T恤，粉红色的棒球帽。

江澈按按她的头，偷偷笑：“怎么？是你对象太迷人了吗？”

段冉懒得理他，往厨房走，王珍正在准备将自己烘焙的小饼干，放进便当盒里。

“姥姥，我们要出发了。”段冉拿起一块品尝，不甜不腻刚刚好，“我会保证自身安全的。”

王珍将便当盒塞给她，笑着点头说：“和他们玩得愉快。”

眼前这个视线正好能看见王珍头上的白发，好像近几日疯长，之前不怎么能看出来，现在已经比较明显了，段冉伸手去触碰王珍的头发。

王珍推着她往外走，挥挥手：“都要注意安全。”

段冉提上旅行包，戴上墨镜和渔夫帽，走在两人的前面，林卓冲上前追着段冉夸：“段冉，你今天也太酷了吧，又酷又拽，我都不敢和你说话了。”

段冉把旅行包丢给林卓：“既然你发现我的酷和拽了，那这包就交给你了。”

林卓撅起嘴，后悔自己刚刚的行为：“太重了，我就帮你背到火车站，剩下的路你自己背。”

段冉回身将墨镜往下按，嘴角上扬笑着：“谢谢。”

王欣然在讨论组里发了一堆自拍照，照片里美颜过度，导致林卓和江澈在讨论组里提出质疑：这是你？？？？？

王欣然在讨论组里@段冉，完全不理会他俩的发言，把他俩当空气，段冉在讨论组和王欣然聊得很嗨，江澈和林卓一路上背着段冉悄悄说话，像是在密谋些什么。

不久后江澈发消息——你俩别在这聊，去私聊。

段冉停下脚步，笑着凑近江澈，牵起他的手撒娇：“你还让我们去私聊吗？”

一向不脸红的江澈，此刻却害羞的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让让让。”

林卓拍拍江澈的肩：“就这点出息，怎么还是个妻管严？”

“我看你是气管炎。”江澈拍了回去，“看你怎么和你家那位母老虎解释。”

没到车站前林卓天不怕地不怕，到车站外就开始怂了，直到林卓看见那个熟悉的背影，彻底怂了，躲在段冉身后，段冉开口大笑：“林卓，你就这点出息？”

江澈边笑边往王欣然那边走，站在台阶上：“你们把身份证给我，我去取票。”

几人把身份证递给江澈，段冉带着王欣然和林卓前往候车厅，候车厅旁有个老奶奶在卖豆腐干，王欣然给了林卓头一下：“你刚刚在群里说什么？你再重复一遍。”

“我什么也没说。”林卓趁买豆腐干的机会，回避问题。

王欣然啧啧称叹，用手比划来比划去：“冉冉，你穿这么好看，我都有点自卑了。”

“你自卑？”段冉一瞬间无语，“你搁这夸赞自己？”

王欣然笑着拿出手机和段冉合照，此时江澈取票回来，林卓也买好豆腐干了。

豆腐干是用塑料袋装的，江澈把车票分给每个人，三车5A，三车6A，三车7A，三车8A。

林卓坐下询问：“座位是挨边的吧？”

江澈点头：“我特意按顺序订的，这个你们不用担心。”

还是一样的绿皮火车，要先乘坐火车到临平中转站，然后去杭市汽车东站乘坐巴士抵达舟山。

段冉对这辆火车是有阴影的，江澈捏起一块儿豆腐干塞进嘴里，咀嚼后说：“味道不错，谁买的？”

林卓拍着胸膛说：“我买的。”

语音正在播报检票，林卓将包还给了段冉，段冉刚想接过背起，江澈就抢先一步拿走：“你只管走，我帮你拿。”

段冉微笑，眨了眨眼：“那你还挺主动。”

检完票后，排着队缓慢上到车厢，走了几节车厢找到了座位，段冉和王欣然的座位都是靠窗的，林卓和江澈坐在靠外的车座。

段冉从包里拿出便当盒问：“饼干，谁吃？”

她把盖子掀开放在眼前的小桌子上，王欣然尝了一口：“不愧是王奶奶的手艺，这么多年都没变过。

“你们还记得吗？段冉应该不知道，当年房区那片举办美食节，王奶奶的甜品遭人疯抢

“后来一直想尝尝的，只不过没好意思去找王奶奶，没想到今天在这又吃到了。”王欣然拍下照片上传朋友圈。

不久后车厢塞满了人，火车发动，外面的风景开始变化，一条细长模糊的线在向后延伸。

这节车厢比她想象中的要好，不像之前一样有异味，这节车厢的人也很有素质，她悬着的心总算是松了松。

段冉将手机往上举，喊了一声江澈，江澈转过头看她，她迅速点下拍照键，一张照片就这么定格在相册中。

她编辑了一条朋友圈，设置江澈为不可见，在这个夏天瞒着他宣布了爱情。

车内冷气开得很足，没有了异味此行就变得轻快多了，王欣然靠在林卓的肩膀上睡过去了。

段冉不知道的是，江澈一直在偷偷拍她，捕捉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乘务员推着车，嘴里喊着：“啤酒饮料矿泉水，瓜子花生八宝粥，泡面肉食和纸巾。”

王欣然凭她灵敏的听觉醒来，她捂着肚子嘴里喊着：“好饿啊。”

火车上的价格比商店贵了一半，林卓尝试着阻止，可美食的诱惑太强大，根本拦不住。

段冉叫住乘务员拿了四桶泡面，肉食饮料和纸巾，结完账，撕开泡面后乘务员给泡了热水。

王欣然拿起饮料就喝，五分钟后，撕开泡面盖，用叉子挑起面条放在泡面盖上，卷起来往嘴里倒。

一旁角落里有个小孩，母亲很久前离座，只留下他一人坐在那里，起初段冉以为小孩的母亲只是去上厕所了，可等了很久也没见到他母亲回来。

段冉吃完面条，喝了口水，用纸巾擦去汗，靠着观察了很久。

段冉起身：“江澈，你让开下，我去趟厕所。”

江澈往旁边挪，段冉走出去，一直往车厢尽头走，这一路上没见到乘务员，本打算去找列车员时乘务员出现了。

段冉走过去和乘务员沟通，乘务员认真聆听，然后点头：“我们会处理的。”

现在所处的车厢异味很重，相比起前几节，前几节的味道完败，她捏住鼻子往回走。

连着几节车厢都乌烟瘴气，段冉伸了伸懒腰坐回座位，江澈笑着问：“这次没遇到猥琐大叔了吧？”

段冉邪魅一笑，用手挑起他的下巴：“你不就是那个猥琐大叔？”

“你说谁猥琐大叔？”江澈捏起她脸上的肉，“那你不也自愿让我猥琐吗？”

段冉凑近，鼻子和鼻子相触碰，又坐回原位，江澈从未想过段冉会如此开放。

“冉冉，带你去看海！”

“好。”

段冉闭上双眼，沉浸在梦乡中，颠簸感消失了，只有暖暖的舒适感。

阳光倾洒在小桌子上，树影在桌子上闪过，王欣然吃饱喝足，林卓沉浸在手机的海洋中，江澈和段冉靠在一起，进入了甜美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