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比较害怕你再扑过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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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就是开学返校注册的时间了。
  下学期,骆赏儿就大四了。
  她学的是国际贸易,学院为了适应专业需要,把大学四年的课程都压缩在三年里,要求学生全部修完,大四一年则根据学生对未来的规划安排出国交换学习、实习或者进行相关的学术研究。
  怎么想,和文泽相处的时间都会越来越少。 
  怎么办?很舍不得……
  骆赏儿抱着膝盖坐在客厅里,她不敢打电话给他,怕打扰他仅有的一点休息或是睡眠的时间。
  6天里,他倒是打给她两通,也是匆匆叮嘱她要吃多水果,早早睡觉,或是让她多陪陪父亲。
  她在家打毛线、去医院照顾爸爸、收拾开学需要的衣物、看黄金档的肥皂剧。
  她过得很充实。
  可是,她闷闷地窝在自己的臂弯里:还是很想他。
  文叔叔,快回来吧。
  赏儿很想你。
  ……
  下午,一直晴朗的天空忽然下起雪来。
  漫天飘飞的白色花絮洋洋洒洒,她一个人在偌大的别墅外堆着雪人,自娱自乐。
  一整个下午,她都幻想着,他忽然从天而降,满满身风雪,风尘仆仆,在雪花儿翻飞的天幕下拥她入怀,说:“好久不见,真想你!”
  过度沉醉在童话梦幻世界中的恶果就是,她感冒了。
  晚上,她睡得极不好,昏昏沉沉地,头也疼得要命。
  骆赏儿勉强撑着摇摇晃晃地从床上爬起来,找到温度计,一量,傻了,39.4度。
  本来,她没觉得有多严重,但是一量完体温就瘫在床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
  睡梦中,是谁在温柔地抚摸她的面颊?
  “还真是个笨丫头,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半睡半晕状态下,她居然能感觉到文泽凉凉的手掌覆在她滚热的脸蛋上,以及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
  是梦吗?是梦吗?!
  可是她还是睁不开眼睛,觉得忽冷忽热的,难过极了。
  ------ * ------
  骆赏儿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窗帘是拉上的,卧室内是昏暗的。
  “我才睡了几个小时吗?”她自言自语地嘟囔着,晃晃脑袋,。喔,好晕。
  她额头上覆盖着的冷毛巾滑落下来,她狐疑地拿过,不明所以然。
  “别摇头了,越摇越傻!”文泽从外面走进来。
  “文叔叔?”她显然是精神恢复了许多,眼睛瞪得大大的:“你什么时候回来了?”骆赏儿立刻换上一个大大的微笑,一骨碌坐起身:“我怎么都不知道!”
  “我来看看,烧退了?”文泽的大掌伸向她的颈窝处摸了摸。
  “你摸头,摸头就好了啊!”骆赏儿大乱。
  “我的傻姑娘,你额头敷了冷毛巾的。”
  “喔。”
  文泽收手:“好像退烧了,给,再量量体温。”他从床头拿过体温计递给她。
  骆赏儿拿过来,躺下,把体温计塞进被子里鼓捣着:“那个,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她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的。
  他的样子看起来好疲惫,可是声音却是清亮的:“昨天晚上。你知道你昨天晚上有多可爱吗?”
  “啊?”
  “你感冒了,居然还蹬被子。没力气了还知道迷糊糊地说‘冷,快把我包上!把我包上!’我都快被你笑死了。”
  文泽想起昨晚的情形,唇角微微上扬。
  他当时笑得不行,觉得这个孩子真是倒霉得很可爱,生病了不懂得照顾自己,潜意识里还知道他在。他把被子严严实实地裹在她身上,像包粽子一样,问:“这下可以了?”
  “嗯。”骆赏儿动了动身子,咂咂嘴吧,沉沉睡去。
  “我?”骆赏儿显然是难以置信:“我那么搞笑?”
  “当然。”文泽的语气不容置疑。
  骆赏儿泄气:“糗样子都被你瞧了去,没法儿见人了!”她忽地把被子盖在脸上。
  “我昨天找了医生,给你打点滴你都不知道。”他把她的头从被子里挖出来。
  “啊?”她伸出自己的手,果然有医用胶布贴着,怪不得烧退得比较快。
  骆赏儿声音小小的:“对不起,你看你那么忙,回来都没有休息。”
  “那你就乖一点,不要再给我动不动就生病。”
  “嗯。”骆赏儿学乖宝宝点头,嘴里的气儿鼓鼓的,整个脸就像个能掐出水的灌汤包儿,这是和文泽撒娇呢。
  文泽笑:“多少度?”
  骆赏儿抽出温度计,报数:“37度。”
  “好很多,今天晚上再打一次点滴,医生还要一个多小时到。说实话,我严重怀疑你这么折腾是不是为了逃课。”文泽伸出手去刮骆赏儿的鼻子。
  “不对!你刚刚说昨晚?那今天?今天是周日了!今天注册!”骆赏儿忽然叫到。
  文泽说:“算了,时间都过去了。我替你问过了,晚几天是可以的。”
  骆赏儿真心地愧疚:“你要不要睡一下?那些事情都忙完了吗?”
  文泽给她掖掖被角,说:“谢老婆关心,我明天上午8点的飞机飞美国。”
  “这么匆忙,那怎么还回来?”
  文泽叹气:“我打电话你不接,打到家里,许阿姨接的,才发现你病着。”
  “所以你就飞回来了?”
  文泽看着她,好半会没说话,只是看着。
  骆赏儿没来由地心慌,自己没能帮上他,还给他添了乱的。
  文泽抚上她的头发:“你得学着照顾自己,大雪天的,一个人堆什么雪人?”
  “许阿姨不陪我玩儿。”她委屈。
  “人家都40多岁了,可禁不起你这么折腾。”文泽失笑:“小孩子气。”
  “可是,”骆赏儿咬咬唇:“文叔叔,我很想你。”
  文泽愣了下,骆赏儿拥着被子坐起来,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扑进他怀里:“我很想你。”
  文泽始料未及,心里暖暖的,也反手拥住了骆赏儿。他怕她着凉,一手从她旁边扯过一个小毯子披在她身上,仍旧抱着她,说:“我这不是回来了。”
  骆赏儿狠狠吸了吸鼻子,想嗅嗅他身上新换上衣服的清香味道,却失望地发现,鼻子是不通的。
  “小狗一样!”文泽在她肩上说。
  “睡会吧,好不好?”
  “在这里?你家亲戚走了吧……”文泽逗她。
  骆赏儿松开他侧身窝在他怀里:“你去客房!”
  “哈哈!”文泽搂着怀里的人开怀大笑。
  “我睡一会就好,医生来了让许阿姨叫醒我,我陪你打点滴。”文泽扭开房门前说。
  骆赏儿冲他一笑,点点头。
  就在他快要步出房外时,她叫住他:“文叔叔。”
  “嗯?”他回头。
  “其实,我是怕传染你。”她低着头说。
  文泽暧昧地笑:“那昨天晚上你搂住我时怎么不怕?”
  这是个什么情况?她怎么不记得!
  “那我也只是拿你当抱枕!”骆赏儿急道:“那你不怕传染?”
  “我比较害怕你再扑过来。”文泽笑着在她气急败坏前闪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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