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衍一之所以说这里“适合偷情”，是因为的确有人在这里这么干过。比如孙筱莉和艾伦，就在这里约会、亲吻和互相索求。他们不是恋人，却做着超出恋人的互动。至于这些司衍一怎么知道，全亏了刘俊候刚刚发过来的恢复的手机内容。

　　孙筱莉和艾伦的社交聊天对话中，言语暧昧成熟，里面点明了自身的需求和解决需求的地点。而且每次都是孙筱莉主动的，而艾伦对孙筱莉十分痴迷，似乎只要她说他就会答应，而两人约的地点就是这片无人问津的小路区域。m.

　　大概这里是孙筱莉的天堂，也成了她的地狱。

　　从小路的另一个出口出去，司衍一和南南在拆迁安置房那片区域中找了家家庭旅馆。司衍一按照惯例要了两间单人房，休息前司衍一先去了南南的房间给她看了刚刚刘俊候发给自己的线索消息。

　　南南看的面红耳赤，只觉得不可思议：“可是根据调查，孙筱莉不是单身吗？而且她因为父母守孝，也拒绝了很多追求的人啊。”

　　“拒绝追求，但不代表自己不需要解决需求。”司衍一说得直白，南南的脸更加红了。

　　南南舔了舔唇，猜测道：“所以她留着艾伦的名片，是因为想约的时候可以约？”

　　“可是他们两个互有微信，何必一直留着名片。”司衍一说道。

　　南南点头：“也是，难道这张名片有什么特别意义吗？”顿了顿，她又看向司衍一，说道，“也可能是，孙筱莉其实是喜欢艾伦的？”

　　“也许吧。”司衍一没否定，转而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他对南南说，“早点休息吧，明天七点出门。”

　　南南应道：“好的，师父。”

　　把司衍一送到门口，南南忍不住说了句：“师父，我觉得案子破着破着我们都成情感分析大师了。”

　　司衍一笑她：“还情感分析大师，说得你经验多丰富似的。”

　　南南摸了摸鼻子，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司衍一“嗯”了一声，笑得更加肆意，回她：“好巧，我也没吃过猪肉。”

　　说着，司衍一背过身对她摆了摆手，留了句。

　　“休息吧。”

　　*

　　8月25日上午七点，南南准时从房间出来，刚要敲隔壁司衍一的门，对方房门直接从里面打开。

　　司衍一看到门口的南南，四目相对，他笑了声：“还挺准时。”

　　南南笑道：“那必须的，工作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这句话原本不是‘下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吗？”司衍一瞥了她一眼，问道。

　　南南：“那是针对别人，针对积极工作的南警官，就得换个词。”

　　司衍一轻“啧”一声，不置可否。

　　两人在家庭旅馆外面的一家面馆分别吃了碗面，为了让南南吃饱，司衍一还特意给她加了两个卤蛋。南南默默承受着来自师父的“关心”，走出面馆的时候她的肚子明显鼓了起来。南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幽怨地看了眼司衍一。

　　虽然南南的小眼神收得够快，但司衍一还是瞥到了。他勾了勾唇角，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从拆迁安置房到阳光幼儿园，司衍一和南南先在保安亭做了个登记。门口的保安五十来岁，顶着个蹭亮的光头，让南南想起了刚刚吃的卤蛋。

　　就……后遗症挺大的……

　　保安看见两人在备注一栏写了个警察，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脑袋，八卦地问：“警察同志，咱们幼儿园是又出了什么事吗？”

　　“没出事。”司衍一说着，指了指南南，“南警官过来吹牛。”

　　南南：？？？

　　进了幼儿园，幼儿园内老师们看见司衍一和南南，赶紧都迎了过来接待。为首过来的老师是王琴，她先喊了声“南警官”，随后看向司衍一，不知道对方的姓，就喊了声：“警官好。”

　　南南偷笑。师父也有没被人记住的时候！

　　司衍一倒是无所谓，对王琴点了点头，随后问道：“王老师你好，请问你认识孙筱莉吗？”

　　王琴听到名字有点懵，摇头道：“不认识。”

　　司衍一想了想，又从手机上翻出孙筱莉的照片，递给王琴看：“她，你见过吗？”

　　“诶！”王琴看到照片，莫名地觉得有些眼熟，又盯着照片看了许久，最后终于是想起来了，“我记得这个女人，她来找过甜甜！”

　　“找过甜甜？姜甜甜吗？”南南有些诧异，她以为孙筱莉是来找幼儿园哪位男同志的，但对方找的竟然是姜甜甜！

　　“对，就前些天吧，甜甜没有出事之前这个女人曾经来找过她。”王琴说道，“这个女人只来过一次，后来我们再也没见过。”

　　司衍一：“只来过一次，王老师为什么会这么印象深刻？”

　　“因为她的头发。”王琴说，“她的头发很长很直，都长到她的臀部了。我们当时看着都很羡慕呢，长发及腰，人也长得漂亮。”

　　顿了顿，又笑。

　　“咱们两名男老师眼睛都看直了呢，美女嘛，谁不喜欢看呢。”

　　陈锋站得不远，听到王琴调侃自己，立即冲过来说道：“我可没看直，就是觉得有点新奇而已。现在这年头，已经很少看见头发这么长的女孩了。”

　　顿了顿，陈锋又看向南南，笑呵呵地说。

　　“对于我来说，女孩子长发短发都可以，都好看。”

　　南南张了张口，正要说什么，司衍一先一步打断她。

　　“长发短发都可以，只要不秃就行。”

　　南南：？？？

　　沉默两秒，司衍一说回话题：“王老师，幼儿园内部的监控我们能不能调阅一下？”

　　王琴点头：“当然可以，我们绝对配合警方工作。那个，我们幼儿园安装的监控是有声的，涉及老师和孩子们的隐私，就是希望警方这边不要传出去。”

　　司衍一欣然答应。

　　王琴打了个电话向上级领导做了申请，随后就带着两人前往监控室。监控室里没有人值班和看守，只是门口上了锁，一般人要进去破坏和调阅需要钥匙，而钥匙仅在王琴老师的手中。

　　王琴打开监控室的门，随后问清两人需要调阅的位置和时间，协助着调出了孙筱莉进入幼儿园后的那几段监控视频。视频中，孙筱莉是直接去找姜甜甜的，但因为姜甜甜在上课，所以她一直等到对方的课程上完。随后，姜甜甜下课，幼儿园的孩子们也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家长们开始陆陆续续地进入幼儿园内接孩子。

　　孙筱莉和姜甜甜避开人群，走出教学楼区域，在学生操场的角落里对话聊天。因为幼儿园操场上人来人往欢声笑语的，又加上孙筱莉和姜甜甜对话时声音特意压低，所以她们聊天的内容听得并不真切。

　　在一片嘈杂中，司衍一他们依稀零星地听到了什么“保密”、“艾伦”、“长舌妇”、“公开”之类的字眼。

　　王琴听着听着八卦之魂燃起，忍不住把监控音量放到最大，可结果听到的只有操场上一片杂乱的人声，两人对话的声音还是什么都听不清。

　　监控中，孙筱莉和姜甜甜聊了十几分钟就分开了，之后孙筱莉离开幼儿园，姜甜甜则回到办公楼里。司衍一将这一天幼儿园的所有监控录像都拷贝了下来，准备回警局再继续研究。离开前，他单独叫出了冯宇凡。

　　冯宇凡见到司衍一和南南，对他们礼貌地点了点头，问道：“杀害甜甜的凶手抓到了吗？”

　　对方的关心不似作假，南南认真地看了他一会儿，见司衍一没说话，自己才开口反问道：“你想抓到凶手吗？如果想抓到，又为什么不配合警方的工作呢？”

　　冯宇凡的脸色微变，转而皱着眉问：“什么叫做我不配合警方的工作？”

　　“你说你在22日傍晚和姜甜甜分开后就回了家没出来对吧。”司衍一抱着双臂，饶有兴味地看他。

　　冯宇凡原本要答“是的”，但话到喉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们这边调查到，你回去后还是出去了。”

　　司衍一眯起了眼看他，声音也变得严厉。

　　“你说谎了，冯老师。”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